想投靠亲戚,都被冷眼相待,你懂什么?啊?”
我愣了愣,环顾一下,才发现,屋里好冷。
我重新坐了下来,心中说不出的无力。老母亲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,语气低沉:“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现在的处境,不是抓了思涵她爸就完了,可怕的不是那些敌人,反而是以前的朋友,我……我也是犯过法的,别人随时可以举报我,因为,思涵她爸完了。还有很多人觊觎思涵,那些恶心的事,你想都想不到,但是他们能做到,你以为法律能起什么作用?”
我皱眉不语,老母亲坐下喝茶,也是沉默着。
良久,她才心死般地叹了口气:“算了,你的意思我明白,我不怕坐牢,只是放心不下思涵。你口中的贱男,他的确有问题,但我没办法,他爸是富豪,还跟新市长勾搭上了,不报复我那是不可能的。现在,他在暗示我而已,如果我乖乖jiāo出思涵,那就没事。我是在拖着他,等他不耐烦了……”
原来,老母亲是明白的,只是在默默忍受,为了她的女儿。
我不禁心乱,我们这些可怜的小人物,根本无法对抗这个社会的少数人啊。
“你回去吧,照看好思涵,我再找找关系,看看能不能挺过去……”
最后,老母亲让我走,语气恢复了平淡,或者说,绝望。
这个胖女人,已经山穷水尽了吗?当初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霸道女人,已经软弱到向贱男妥协的地步了吗?
我黯然离去,当这样的现实压下,只能期待上帝开恩,连反抗都做不到,除非已经,无所谓。
思涵在聂丹丹的租房住下了,时隔这么久,再次同居,但这次,她不再是无忧无虑,而我,也不再一心想着占她便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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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五章激化
邵思涵住下之后,日子似乎又平静了,我不知道老母亲是否找到关系了,但她一直没啥消息,倒是那贱男,很是高调,又成了学校名人,连屌丝团都心惊胆战,生怕他报复。
聂丹丹也知道了,但她很淡定,从来没跟我谈过,似乎没放在心上。
我照常生活,每天逗逗邵思涵,让她不要那么伤心,也算是一种照顾吧。不过佳琪的突击检查,又引bào了火yào桶。
佳琪虽然忙于高考,但她一直没有对我松懈,一个星期,起码要来检查两次,每次都风风火火,没发现我和聂丹丹的jiān情,转身就回去。
但这次,她发现邵思涵了。
当时我在工作,邵思涵去开的门,一开门,我就听见佳琪在喝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!”
邵思涵惧怕佳琪,老老实实地说了,来此暂住,佳琪没管她,直接冲了进来。
我抓了抓脑袋,站了起来,佳琪冲过来,一把将我推倒在地:“你真牛逼啊,见缝chā针,将这婊子给忽悠过来了。”
我没有起身,靠床坐着,她每次都会喝骂一顿,我已经免疫了,不说话就是了。
但佳琪这次非常生气,踹了我几脚:“你说话啊,又养一个邵思涵,晚上爽不爽?”
我没看她,心中疲惫:“不要闹了,我没出格。”
佳琪叉腰冷笑,俯视着我:“我知道你烦了,但我没错,我一直都是这样,是你太花心,不能对我一心一意,就不要招惹我。”
我抿了抿嘴,有些发哑:“你回去吧,我不会抛弃你。”
佳琪哼了几声,转身就走,我听见她又在骂邵思涵,骂得很难听。
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,出门看了看,邵思涵似乎回房间了。我喊了几声,往她房间走去,想安慰一下她,但却没找到她。
我慌张起来,仔细找了找,确定邵思涵不见了。
她一向不出门,而且我也要求她不要出门,因为我怕贱男派人监视着我们。这会儿她不见了,我当即惊慌失措,忙往外跑。
外面冷冷清清,我四处跑了几圈,连邵思涵的人影都没见着。我冷静了一下,打电话给聂丹丹,聂丹丹比我还慌,当即去找邵思涵了。
但最后都是没有找到,我和聂丹丹聚头的时候,两人皆满身大汗。
“报警吧,怕是出事了。”
聂丹丹提议道,我点了点头,但这时,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。我心头一突,忙稳了稳神,接听了。
那头没啥动静,我等了几秒,就听见邵思涵惊叫了一声。我忙开口:“是你。”
贱男的声音传来了,他此刻很愉悦,语气中包含着压抑着的病态满足:“晚上十一点,那间教室见,记住了,你让我丢脸的那间教室。顺便叫上那头肥猪,谢谢。不要报警哦,我只想报仇,不想杀人。”
他说了这么一句话,直接挂了电话。我咬紧了牙关,邵思涵被抓了,而且还是突发事件,贱男出手不合情理,让我措手不及。
聂丹丹皱眉看我,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我张了张嘴,挤出了笑容:“邵思涵回家去了,她妈妈骂了我一顿。”
聂丹丹似乎不怎么相信,我将她往出租屋拉去:“算了,我们回去吧,外面挺冷的。”
那一天,我都在焦急中度过,我很想报警,或者向舅妈求助,但我怕激怒了贱男,这个时候,我是妥协了,我想着,既然他不想杀人,就让他报仇吧,侮辱一下我这个屌丝的尊严,也没什么大不了,或许,这样解决事情,反而最好。
入夜之后,我更是焦急,坐着都能流汗。聂丹丹时不时看我几眼,神色怪异。我就说回去一趟,想调戏我家女人了。
她白了我一眼,让我滚蛋。
我松了口气,跑了出去。外面夜凉似水,但离十一点还有很久,我去超市买了把水果刀,踹兜里了。
有了水果刀,似乎多了几分安全感,我拍拍胸口,深吸几口气,才敢打电话给老母亲。贱男要求我带着老母亲一起去,显然不安好心,但我没有办法。
老母亲接了,声音疲惫,我尽量平静地跟她说了这件事,她发了狂,立刻答应过来。
等她来了,又过去了一段时间,我看见她嘴唇干裂,眼眶发红,肥肥胖胖的脸上,都是苍白色。
她要求立刻去教室,身体都在发抖。她没打算报警,或许,她比我更明白,有钱人的游戏,警察不敢随便chā手。
我示意她冷静,说明了利害关系,她稳定了一下,一切都听我的了。
这次比救聂丹丹那次还危险,毕竟那次有钱就行了,但这次,贱男是个变态,我压根猜不透他想要什么。
老母亲也猜不透,她甚至不敢相信,贱男这么突然就出手了,早上的时候,他们还一起吃早餐呢。
我只能苦笑,等待十一点来临。
就这么慌慌张张到了深夜,连路灯都关了,四野都是黑漆漆一片,看不到人影。我深吸一口气,掏出水果刀,带着老母亲,往教学楼走去了。